鲲化成一条小肥鱼慢悠悠的飘到狐知的面上,头一顶就从狐知怀抱里头把那颗持明卵顶起来,“还是依然不靠谱呢,小狐知。”
祂顶着持明卵慢悠悠的飘出来,还往上头抛了抛,尾巴灵活的一抽,持明卵就飞到了鹤清面上来。
鹤清当然是不会对鲲客气什么的,自然的尾巴一抽把持明卵抽回到了鲲的门面。
鲲在持明一族简直心惊胆战的目光中顶起持明卵,海水在祂的操控之下缓缓的将持明卵包裹,“好歹也是你的小辈,腾蛇,不必这么不留情面吧?”
“我此生还没有给过谁面子。”鹤清理直气壮,尾巴自衣服下摆伸出来,“澈明蛇呢?不是说这些时日要回来?”
“她还在和将军叙旧呢。”狐知抱着幼崽回答鹤清的问题,“她说她没有时间来处理我的事情,让我看着办,不要把她家里头拆了就行。”
“出了这事你也没有给她发消息?”青鸟问她,却也没有瞧着狐知她,祂瞧着鲲一顶一顶的将持明卵上下抛着,“她这也去了几百年了罢?”
“四百年而已。”鹤清打了一个哈欠,实在对面前的情况没有多少的兴趣,“她乐意便乐意,我反正对家里头小辈满意的不行,有她一个就足够了。”
“那我可以带回方壶去吗?”鲲顶着持明卵实在期待,“感觉会是一个很安静稳重的幼崽呢,你洞天里头的水给我一点,等会儿我就去找冱渊要点他们那儿的水。”
鹤清还不至于将这件事情也给澈明决定了,“你等会儿问澈明自己去。她同意了就这幼崽就同你一块儿去方壶。”
“好诶!”鲲顶着持明卵,持明卵在祂头上摇摇晃晃,“我过些时候就去问小腾蛇!”
古兽言语几句就将这颗持明卵的安排定下,丝毫没有询问持明一族的说法,甚至可以说是彻底将持明们忽视了一个彻底。
冱渊君制止了龙师想要说什么举动。
狐知将怀中的幼崽抱着,目光扫了扫现在还只有自己膝盖高的天风君,又扫过熟悉的一点但不是这一世熟悉的饮月君,最后的目光在炎庭君、昆冈君上头扫了一眼。
幼崽睁着大眼睛瞧着她,那一双眼睛是很漂亮温和的棕黄色。
——不是狐知的眼睛,也不是天风君的眼睛。
是囚牛眼睛的颜色。狐知曾化囚牛,那时,她的眼睛便是如此的颜色。
不过,幼崽的眼睛更加的明亮,明亮的可以照应出狐知的眼眸。
“我要走了。”狐知对他说,也不管这么小的幼崽是不是能听懂,“你属于持明一族,而非囚牛或者九尾。不朽的血脉在你我之间流淌,苍城古兽洞天永远为你敞开。”
她咬破了自己的指尖,九尾兽相缓缓的自她面上散去。
龙角自她头顶长出,此时此刻,或许不能称呼为她。
指尖血滴落在幼崽的额头。
那并非红色的血液。
两双相似的眼睛对视,狐知笑了笑。
那笑实在没有多少的人性,而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毛骨悚然之感。
仿佛是巨兽勾起唇角,露出森白的牙齿,朝人类露出一个笑来。
但这真真切切的是一个柔和的笑。
狐知祂道,“吾祝吾子,平安喜乐。”
祂将幼崽抓着祂衣襟的手一点一点的剥开,幼崽眼中很快就浮现水花,尾巴缠绕上狐知的手腕。
尾巴的确是幼崽最有力气的地方,可惜肥嘟嘟的一条,努力了也只能圈住狐知手腕一个圈。
狐知轻易的挣脱了去,祂滴落的血很快的融入幼崽身上,幼崽明显的有了睡意,尾巴垂落在狐知的手腕上。
祂将幼崽交予昆冈君。
“一朝一惊鸿啊,叹君不复忘,叹吾不长久。”狐知蹲下来,祂摸了摸天风君的脸,眼中的情绪实在不多,“恨难生,多惆怅。祝君所行无阻,莫回头。”
祂站起来走了出去,“走啦,各位前辈!难得齐聚在一块儿,可是别被我那前尘旧事耗费了心神——至于这个幼崽嘛。”
狐知回头朝持明五脉龙尊笑了笑。
鲲顶着那颗持明卵,游到狐知的身边,“属于古兽哦,是我们的小辈呢。”
“小腾蛇怕是还不知道自己多了一个幼崽呢。”青鸟朝神色不明的持明们点了点头,就越过持明他们,“我有些想要看见小腾蛇那有点崩溃的脸了。”
朱雀想了想,扭头对祂比较熟悉的炎庭君道,“记得关门,毕竟这是小腾蛇的家里头。忙完幼崽的事情就不要在人家里头待着了。”
“啊。”鹤清犹犹豫豫的走在最后头,“我要怎么和小辈解释?”
貔貅脚步慢了慢等鹤清跟上来,“幼崽又不在小腾蛇眼前晃,她若是一时接受不了,自然也可以由鲲来带着。”
“是哦。我感觉我和这个小辈很有缘分的——话说,不朽的血液很容易将物种彻底的转化成为龙裔吧?腾蛇,你说会不会?”
“会的吧?”鹤清对这件事不太肯定,“不朽血液的确会改变我洞天的环境。当年九尾解决狐知事情的时候,我也不是很清楚她步骤来着。”
“那你就直接用小辈的血来研究了?”青鸟听着觉得腾蛇这些年来也是随着有小辈兜底了行为越发放肆。
鹤清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可谓是除了面对澈明外谁都别想要从祂面上瞧见一丝一毫的心虚,“好奇,于是便去做了。好歹没有让联盟认为我们在研究丰饶。”
——当年这一群古兽,为了狐知的事情好玄没有和仙舟联盟解释清楚,差点儿仙舟联盟以为古兽们决定投靠丰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