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遍了房间的角角落落,甚至连卫生间都跑去看了两遍,最终被迫接受这一现实。
一旁的傅宴舟倒是淡定,他原本坐在沙发上翘着腿玩手机,听到林枝夏的嚎啕声,才缓缓抬起眼,“这里不是酒店,没有套间。”
林枝夏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头道:“唉,我还心存侥幸,以为会有呢。”
他在他们办理住宿时,就暗自祈祷希望他们订的房间是个套间。但事与愿违,他今晚只好睡沙发了......
不可能他出去再订一间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感情不好吵架了。又不可能让傅宴舟睡沙发吧,他可是她的金主甲方哇,哪有让老板睡沙发自己睡大床的道理;更不可能的是,两个人一起睡一张大床……
丝绒沙发呈新月形横陈在落地窗下,橡木框架包裹着羊毛靠垫,鹅黄色皮革套在沙发上。
林枝夏估摸了下沙发的长宽。
很好,能容纳她睡下去,甚至还能翻身。
她拿起床上的枕头放到沙发,主动和傅宴舟提起,“今晚我睡沙发,等会找服务员要多床被子。”
傅宴舟拿着手机的手顿了顿,“你确定?”
这下轮到林枝夏一脸懵,“不然呢?”她把枕头扔在沙发的一角,“你躺床上去呗,我要收拾一下。”
傅宴舟起身,把位置让开,他低头便瞧见林枝夏,躺在沙发上,翘着个二郎腿晃来晃去。
她闲闲地把双臂枕在头后脑勺上,嘴角含着笑,“哎呀,哎呀这沙发比我之前睡的床还舒服。”
原本他想睡在沙发上,让林枝夏睡床上。但林枝夏不是他的谁,现在只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严格来说他就像她之前所说一般,是她的老板。他们还没有熟到要让睡惯了席梦思床垫的他,主动开口让出位置。
既然现在林枝夏觉得睡沙发和睡床差不多,那他便睡床上。
傅宴舟拿出行李箱的睡衣,先行进浴室洗澡。
他有洁癖,绝不允许穿着外出过的衣服直接躺在床上。
林枝夏睁开双眼,瞄了眼傅宴舟的背影,轻呼了一口气,“这下应该ok了。”
根据她的职场生存法则,优质的资源与机会要优先让老板拿到,即便自己分得的部分稍逊一筹,也得巧言赞誉。究其根本,给老板留足面子,也是为彼此留个台阶下。
况且这沙发虽然不如她在云澜睡的床,但相比普通的沙发或者木板床,那是舒服多了。
一晚晃眼而去,第二天一早,傅宴舟去和几位老板边钓鱼边聊生意,林枝夏则是跟着那几位贵妇剪花束、做布朗尼去了。
暖黄灯光下,中式花房显得古色古香。房间中央摆放着紫檀木长案,案上摆着各色做点心的工具,旁边是一张铺着蓝白釉瓷盘的圆桌,堆着新鲜莲蓬和面粉。墙上挂着的水墨画随风轻摆,画中的荷花栩栩如生。
林枝夏和几位贵妇拿着各自刚摆好的花束进来。
她手中的花以白色玫瑰为底,间或着几朵淡粉色的绣球花,几枝翠绿的满天星随意地散落其中。花束的边缘,几片尤加利叶的墨绿色叶片垂下,衬托着花朵的娇艳。
“多亏姐姐们帮我插花,不然我摆到晚上都不一定能弄出一束好看的花来。”林枝夏轻轻抚着绣球花,发自内心地拍着马屁。
除了做吃的——毕竟是谋生需要,她在其他方面基本上是个不折不扣的手残党。
事实证明,没有人会不喜欢听夸赞自己的话,文素桉咧着嘴笑,嘴里谦虚道:“哪里,我们也就是顺手帮个忙。”
羊毛卷魏嫣实事求是,同时也夸道:“枝夏不擅长动手,但口才和表达是顶好的。”
“是啊,枝夏可会聊天了。”一旁的金淇附和道。
她们三个原本就是老熟人,但林枝夏就和她们见过个两次面,还小了她们十几岁。原本她们都做好了多照顾她的准备,但没想到她竟然很快融入了她们。
林枝夏掩着嘴乐呵呵笑起来,“姐姐们,先说好了,我可不经夸啊。别人夸我一句就能美上好几个小时,说不定我晚上还想着你们呢。”
几人嗔笑几句,将花束交给服务员,洗净手后跟着主厨学起来。
主厨将可可粉筛成细雾,洒在黄油面糊上,“布朗尼的灵魂就在于这层薄薄的可可粉。”
林枝夏握着橡皮刮刀,将面糊轻轻舀入模具,动作轻柔得像在安抚小猫:“这步骤可得轻点,不然气泡全跑了。”
文素桉拿着量勺,圆脸上写满专注,可可粉沾了点在鼻尖:“这比例要是错了,味道会不会差很多?”
金淇则用指尖捻起可可豆碎片,轻轻撒在面糊上:“我倒觉得,这咖啡豆的香气能提味。”
魏嫣握着模具,羊毛卷在灯光下闪着光泽:“这模具得提前预热,不然边缘不酥。”
林枝夏轻笑,将模具递给金淇:“淇姐姐这手艺,以后我店里咖啡得配您这布朗尼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