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舔仍在刺痒的嘴角,捏了捏正在干饭的灵鸦的屁股,压力无声释放了一些。
“秦戟,”他勾勾手指,“过来一下,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秦戟似乎正等着这句话,响应速度极快地靠近,也不说话,沉默注视着他。
齐景行忽略怪异的氛围,说道:
“我昨天收到一个包裹,前台那边说送件人明确要求,要送到我本人手上。”
他拿出抽屉里的文件,“就是这个。”
秦戟愣愣的,耷拉的嘴角缓缓变得平直:“我真的能看吗?”
秦戟的表情很克制,但齐景行还是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
他突然产生了试探的念头。
他抽出文件袋里的信,不容拒绝地在秦戟眼前展开。
把匿名信从头到尾再阅读一遍,秦戟放下阻挡视线的纸张。
“信上让你单独赴约,我还以为……”
“以为我会瞒着你?”
秦戟默认下来。
齐景行盯着秦戟的嘴角:“其实我一开始确实没打算告诉你。”
上扬的嘴角顿时拉平。
“但我怕这个陷阱我应付不了,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叫上你,这样更稳妥一点。”
秦戟的嘴唇抿了起来。
“另外就是——”齐景行放软语气,“从朋友的角度考虑,我觉得不应该瞒着你。”
被抿得发白的嘴唇颤动一瞬,他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
——是个非常紧密的拥抱,把他勒得哼唧一声。
秦戟在他耳边用克制的声音说:“谢谢你愿意告诉我。”
齐景行从人怀里挣脱出来,手指蹭了蹭发痒的嘴角:“唔,忘记涂药膏了……”
“对了,你知道龙山具体是哪一座吗?”他挤出绿豆大小的膏体,边抹边问,“我只听说过名字。”
秦戟:“就是我们昨天去的那一座。”
齐景行擦手指的动作一顿。
“对,就是秦氏分公司正在开发地皮。”
好歹也算有点主场优势。
龙山海拔不高,但想爬上山顶也需要耗费不少体力,秦戟还得想办法隐藏自己。
于是商量过后,他们决定连夜上山,在山顶附近露营一晚——不带灵鸦。
如果运气好能碰上山精,还能顺手料理了。
山里视野很好,望着满天闪烁的星星,齐景行想起了在义庄山的那一晚。
上次是房车,这次是帐篷。
山顶温度适中,知了声很远,除了蚊子有点闹心,其余都很和谐。
秦戟突然叫了他的名字:“景行。”
“嗯?”齐景行叼着冰棍回头。
秦戟瞟一眼齐景行的嘴角,那里的红肿已经消退,不会再出现无意识舔嘴角的情况。
或许是氛围太好,让他有点昏了头,晃眼的灯光下,他听见了心脏在胸腔里跳动的声音:“你想不想试试双修?”
被咬掉一角的冰棍掉到了地上。
齐景行回想起自己为了帮楚弈吵架,吹的那个牛。秦戟那时说的话在脑海响起:
“我灵力精纯,景行消化得困难了些……”
所有血液都往耳朵上涌,他觉得自己现在烫得能煎熟鸡蛋。
“……说什么胡话,你热傻了吧!”
哪有一上来就问人要不要双修的,这跟、这跟当众脱裤子有什么区别!
秦戟看着齐景行通红的耳朵,有些明白了。
他凑近了一些:“牛都吹出去了,要是明天让那对龙凤胎发现你身上并没有我的气息,岂不是穿帮了?”
“穿帮就穿帮,吵架只要当场赢了就行,谁还售后啊……”
齐景行往后挪了挪屁股。
他往后挪一点,秦戟就往前蹭一点。
直到最后,帐篷布柔软轻薄的触感覆盖在后背,他被秦戟逼到了帐篷最深处,光线几乎被眼前的人全部遮挡。
露营灯昏黄的光在余光里散开。
他不得不推拒对方的肩膀:“秦戟你这是不对的……”
秦戟绷着的表情终于破功,伏在他肩上笑得浑身颤动。
“双修也有荤素之分,我只是问你,想不想试试纯素的那种。”
齐景行气得咬牙,用力捣了秦戟一下:“秦戟!”
“唔,咳咳……”
被锤了一拳,秦戟依旧在笑。
他脑袋抵着齐景行肩膀,抬眼瞥见对方抿着的嘴唇,以及唇下那颗小痣,渐渐熄了笑声。
“不过说真的……”他微微抬头,脑袋仍旧侧着,“我可以亲你吗?”
他们已经凑得很近,几乎只要他再抬一点下巴,或者齐景行点一下头,就能亲到一起。
在这之前,呼吸已经纠缠不清。
齐景行不知所措地咬了下嘴唇。
他明明决定只和秦戟做朋友的!
但是……现在把人推开,是不是会让秦戟很失望?他看起来好像很期待的样子。
而且来都来了……
齐景行颤巍巍地闭上眼睛,给出了默许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