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四人合力,未尝不能放手一搏。
男子想到这里,心下稍定。
“哈哈哈哈哈,这位小兄弟果然不凡,我们这几个人爱武成痴,平日就是四处找人切磋,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跟你比试一场。”一位老者大笑着自暗处走出,身后跟着一男一女。
郝炎点点头,他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太多时间,于是直接道:“你们一起上吧。”
老者面色一沉,这年轻人好生张狂。
他冷笑一声:“小兄弟出身外域,应是不清楚我们中原的江湖规矩,我们这边的比武,既分输赢也定生死,你可要想好了。”
“嗯,我想好了。”郝炎道,他仍是放松地坐在原地,带着从容的冷漠。
这是心无旁骛的郝炎,在沙场上,在拼尽全力厮杀的每个瞬间,仿若化雨成风,脱胎换骨,另一个光芒万丈的灵魂在体内苏醒。
老者给了身后的一壮硕男子一个眼神,男子点点头,抬头对郝炎道:“小兄弟,我们无意扰民,你下来和我打。”
郝炎下了屋顶,仍是随意地站在原地,岿然不动。
他手里拿着那把斩.马.刀,刀尖点地,刀身微微绷起,蓄势待发。
“那么小兄弟,就请赐教了!”壮硕男子大吼一声,朝郝炎攻了过来。
男子惜命,秦老让他做马前卒也只是为了摸清这青年的招数。
因此他并未用尽全力攻击,而是将大部分心神放在了躲避防守上。
他握紧布满尖刺的指套,身形压低,拳头直往郝炎的太阳穴去!
习武之人眼神敏捷,郝炎的动作在他看来是放慢了的。
在他眼中,郝炎的头稍微向右上方偏离一点,原本袭向太阳穴的指套也砸上了郝炎的右脸。
男子心中狂喜,看来这青年也就是嘴上吹牛,实际功夫也不怎么样。
这一百两黄金,他拿定...了。
视野中的一切突然向后颠倒,男子的头颅落在地上,双眼还茫然地大睁着。
郝炎挥臂振刀,其上的血迹凝成血珠飞落出去,刀刃光洁如初。
“师兄!”秦老身后的女子一身紫色劲装,亲眼目睹师兄的死状,悲怒交加,提起一杆长.枪朝郝炎冲来,恨声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那枪以杆为圆心,枪尖画圆,朝郝炎刺去,郝炎未动,似乎全身都是破绽。
有了师兄的前车之鉴,女子不敢大意,待到枪尖近了郝炎的身,她猛地回拧枪身,暴露了真实意图,枪尖对准的目标不是郝炎的要害,是他拿刀的手腕!
既然不能一击致命,那便先除他兵器!
她看到郝炎动了,拧腰一转,竟是眨眼间就抓住了她的枪头。
好毒的一双眼!
女子咬咬牙,不退反进,顺着枪杆矮身而上,以肘击郝炎腹部。
“花里胡哨。”郝炎抬脚,直接把女子踹将出去。
女子飞出去落到地上,咳出一口血,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仅这一脚,她的肋骨尽数断裂,肺被扎破,血涌了进去,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她快要死了。
她苦学十五载,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对手,没有招式,没有套路,半刻不到便让她一败涂地。
这与神魔又有何异?
她不知秦老与那瘦高男子将一切看在眼里,也是心中大骇。
所谓制敌的技巧和手段,在绝对的速度和力量面前,只是一句空谈。
秦老不再观望,对瘦高男子点点头,两人同时朝郝炎掠来。
秦老擅近战,他的绵山掌攻守兼备,且能借力打力,瘦高男子则是从远处牵制,一剑不成便立即避开,寻找破绽。
郝炎后撤几步,与秦老拉开距离,秦老攻进,他只是一味闪躲,像是在等待什么。
秦老心中忌惮更甚,看来这年轻人不仅根骨天赋卓绝,脑子也不错。
比武,其实也是思维上的博弈,谁能更快判断出对手下一步的行动,谁就能抢占先机。
秦老不敢松懈,一边对郝炎步步紧逼,一边在心中思索——他在等什么?
等萧清?他若去追萧清,也不是立刻就能追上的,但只要他一分神,自己的绵山掌就会随之而来,将他的五脏六腑轰成碎片。
这边萧清与缠斗的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直在寻找时机。
就是现在!
他绕到郝炎背后,举剑便刺。
郝炎突然朝秦老掷去手中的刀,秦老就地一个翻滚,险险躲避。
郝炎扑了上来,两人肢体交缠,肩对肩,手搭手。
秦老从没见过这样怪异的招式,等到郝炎弓身伸腿绊他的脚,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这不是摔跤嘛!